#天阿我好久沒發文了對不起大家嗚嗚QAQQQ
#開學之後一整個被上課+劍三填滿(ry 在此奉上一篇莫毛謝罪Orz
正文：
十年前，他們過路揚州時，身無分文，而盛唐繁華。只是楓華谷那一瞬的轉身，相隔又是十年的蒼茫，再相逢時揚州依舊，大唐漸衰，而他們卻近在咫尺，遠在天涯。
「…雨哥？」
穆玄英站在城內的佈告版前，望著那上頭一紙浩氣盟的長空令發著呆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此地遇到那個人。
「穆大俠真好興致，浩氣盟有時間在這裡偷閒麼？」
莫雨輕佻的語氣在他耳邊想起，不久前故地再別，那人眉宇間仍帶著那份執著和冷漠。
「年節啊…總是要喘口氣的，雨哥哥不也來了麼？咱們就先不談這個吧？」穆玄英轉過身來苦笑道。
這一次，至少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了。
「那…毛毛想做什麼呢？」
良久，莫雨的神色柔和了下來，和他兒時記憶中的雨哥哥漸漸重合。
「剛剛進城的時候看到城外有敲陶罐的活動呢，雨哥哥要不要陪毛毛去玩玩？」
穆玄英咧嘴一笑，像極了十年前那個過路揚州的孩子。年年月月的殺伐爭戰，至少在年節的這段時間，他也想再作一次「毛毛」，再假裝一次一切都還可以回頭。
「那走吧。」莫雨伸出了手，穆玄英毫不猶豫的一把握住。
兩個人雜沓著步伐向城門口跑去，頭頂黑沉的天空被一簇簇煙花燃得閃閃發亮。而餘下的那一紙浩氣長空令，在佈告版上孤單的飄盪。
✽ ✽ ✽
「唉呀，又失敗了啊…」穆玄英抹了抹額間的汗。
地上空空如也的陶罐靜靜躺著。
「…毛毛還是這樣愛玩呢…」坐在一旁的莫雨瞧他這般懊惱的模樣，不禁久違的笑了笑。
小販的叫賣和陶罐擊碎的脆響，伴著頭頂的煙花雜沓成新年的曲章。
「雨哥哥，這個送給你！」
片刻之後，正看著桌上的茶盞入神的莫雨被這一聲喚回了神，轉頭一看，一臉意氣風發的穆大俠手抱著一隻綿羊布娃娃遞到他眼前。
「…毛毛，你這是？」莫雨伸手接過，又好氣又好笑的問。
「嗚…當作是回禮吧，雨哥那日送的布娃娃，我好好的收著呢！成天擔心被謝叔叔發現就糟了。」穆玄英搔了搔臉頰，難得的有幾分靦腆。
「是麼……」莫雨摩娑著手中毛茸茸的布娃娃，隔著皮手套，總有種不甚真切的感覺。
「雨哥今晚有什麼打算？」玩累了的穆玄英在他對面坐下，趴在桌上仰望著他。
「在城內的酒館訂了小房，毛毛要來麼？」莫雨挑了挑眉，問道。
「嘿嘿，雨哥不嫌棄的話，當然。」
這次回應他的，是一個大大的笑容。
城外的舞獅活潑的仰起它碩大的頭顱，伴隨著孩子們的歡呼聲，而這之中有兩道安靜的背影，走過微拱的木橋，踏入十年如一日的揚州城。
✽ ✽ ✽
酒館內，狹小的房間沒有沾染太多外頭的喧鬧，唯一帶點年節氣氛的是牆上一張倒立著的「福」字。
老邁的木椅在他們坐下時發出陳舊的支嘎聲，而莫雨則喊了店小二送來一壺煮得溫熱的清茶。
「雨哥喜歡喝茶？」穆玄英望著杯裡剔透見底的茶色，淡淡的甘味撲面而來。
「…一個人的時候，挺適合品茶。」莫雨就著茶杯輕啜了一口，有些答非所問的回道。
那是來自萬花谷中細磨慢碾，受山泉灌溉壓製而成的茶香，恬淡中帶著清冷的孤寂。
「以前…我們連這樣一壺茶都喝不起呢…」穆玄英突然苦笑著說道。
「…可我更想念從前那段日子。」
多少年月過去，莫雨闃黑的眼中早已看不出太多的情緒。
那段時光雖苦，居無定所的漂泊，然而那時候的他們不用煩惱無所不在的別離，不問世事亦不涉江湖。不管到哪裡，總有人長在左右。
「…雨哥…」
莫雨放下了茶盞，一手撐住桌案，另一手扣住穆玄英的下顎強迫他抬起頭，溫熱的唇舌略顯粗暴的撬開了牙關，穆玄英喘著氣去回應著那個近在眼前卻怎麼也看不清的人……，交纏的舌尖漸漸的有一絲血味擴散。
「疼…」穆玄英伸手抵住莫雨的胸膛，輕輕的退了開來。
茶香混著血腥久久不散。
「毛毛去洗漱一下吧，時間不早了。」
莫雨起身離座，不再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。有些話，早已不能對對方傾訴……。
他覺得自己此生始終只有這麼一個牽掛，只可惜三生路上沒有盡頭。
✽ ✽ ✽
油燈被掐滅時冒出了帶著焦味的薰香，房內的光線因為窗外不停歇的煙花明明滅滅。穆玄英側過身，將臉埋進莫雨的後背。
他可以聽見那強而有力的心跳，就跟他無數個在落雁城的夜晚所夢見的一樣。
「…毛毛。」
「嗯？」
他順著聲音抬頭，放眼所見只有莫雨披散在他身側的烏黑長髮，如夜幕般籠下，四面無光。
「明日午時，惡人谷將進佔南屏。」
莫雨望著房間不知名的角落，彷彿看著很遠很遠的地方。他感覺到身後那人明顯一頓的呼吸，顯然不知該如何答話。
「…睡吧，毛毛。」
他並沒有打算得到回答。
穆玄英也沒再開口，他只是輕輕的捻起一縷莫雨的黑髮，讓它和自己的交纏在一起…。
人說結髮良人，也不過如此而已。
或許有一天，他會後悔當初重逢的那一年，沒有握住莫雨哥哥伸出來的手；或許有一天，惡人與浩氣俱亡，他們能有一段安穩的歲月能共同走過。
✽ ✽ ✽
「…毛毛？」
清晨，莫雨起身時床邊已是一片空蕩，伸手輕觸還能感受到一絲餘溫。
他失神的望向桌案上壓著的一小塊碎紙片，伸手攤開，上面是穆玄英帶著幾分剛健的端正字體。
『執子之手，與子成說。此生已矣，願能偕老。』
輕柔的笑聲帶著無限的酸澀，直至房門被敲響。
「什麼事？」莫雨頭也不抬的問，神情是全然的冷漠。
「少爺…我們在南屏的行動被浩氣盟知曉了。」跪在他面前的惡人谷護衛顫抖的說道。
「加派人力，備戰。」
莫雨望向窗外天光大亮的揚州城，望向年節初過尚顯慵懶的攤販行人，眼底隱隱泛起熟悉的殺意。
他要殺盡這曾經危迫他和毛毛的天下，而他們失去的這十幾年時光，他要浩氣用血來償。
【全文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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